烤咖奶罐头

fifi

Character - 霜叶

character

*霜叶个人向

霜叶不会认字。当她第一次去基建的自动贩卖机时,不认字的困难限制了她。当她踮起脚来准备在橙子果汁的按钮上动一下手指的时候,她发现没有文字的辅助她根本分不清橙子汁和同样颜色的其他饮品。霜叶难得的咬牙自信了一番,得到的却是一瓶色泽花纹与橙子汁完全相同的明黄色芒果汁。她或许可以责怪设计者的不小心,但是上面大大晃晃的三个字让她没有理由投诉。

当陨星为她推荐沃尔珀专属的毛发护理器时,她在可露希尔小姐的商店孑然不知哪一个是她所需要的。她曾经并不在意自己的文化和知识缺陷,不管是在当佣兵的日子,还是在罗德岛的行动小组,她所需要的永远只有战斗技巧和始终锋利的武器。

“好无聊。”霜叶皱眉打开芒果汁喝了一口,靠在宿舍的红色砌墙上。她拿下时常被用作通讯器的音乐头戴耳机,抱胸思考,有点不知道要做什么。学习怎么认字?她摇摇头,不管是对谁提出,都会让人难为情。想想其他的,她依稀记得有一位同样喜欢音乐的萨卡兹人,那个小个子,有着红头发的萨卡兹人。可惜的是,在询问过凯尔希医生后,得知红豆出行任务去了。

陨星是一位霜叶敬重的前辈,她关爱每一个人,温暖每一个人,包括常年生长在哥伦比亚寒冬的她。她不会去请求陨星帮助自己,因为这会消耗那个心系天下之人的时间,霜叶厌恶去拖别人的后腿,就如雷厉风行的清道夫小姐所言。

片刻思考过后,霜叶准备去黑钢国际找杰西卡询问。到了黑钢国际的宿舍门之后,她带着犹豫,用手在上面拍了两下。出来的是芙兰卡前辈,她笑着邀请霜叶走进她们的宿舍。霜叶在门外愣了一下,说了句谢谢便踏进去寻找杰西卡。那只菲林正趴在沙发上,枕在雷蛇小姐的腿上做着心理疏导,像往常一样止不住的泪眼汪汪。

“唉。”霜叶叹了口气。

芙兰卡走到了茶几旁,搅拌了两下加了几块方糖的红茶,坐在木椅上微微吸了一口滚烫的热茶。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?”她问到,于此同时,雷蛇小姐投来了警惕的目光。霜叶向她们说出了自己的问题,但只说了需要一个能聊得来的朋友。

“很简单,”芙兰卡上前将戴着轻丝手套的手搭在霜叶的肩上,叉腰调笑道:“你需要一只性格可爱的雷蛇。”雷蛇抬起头,从沙发上跳下来大喊着芙兰卡的名字,她们两个嬉戏打闹着。芙兰卡抵住雷蛇的额头使她无法前行,反被雷蛇的电了一下,光顾着互相揭短,忘了那个哭着劝和的杰西卡。

霜叶看着这番闹景,竟心生羡慕起来。回过神后,她赶忙摇摇头甩开这种想法,并向门口走去。“等等,”芙兰卡将愤怒的雷蛇推开:“因为这是不可能的,所以只是一个玩笑。”她吐出舌头笑了一下。

“去问问同族,或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干员,她们也许会跟你有共同之处。”霜叶半信不疑的点了点头,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后,道了声谢便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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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虑到芙兰卡的玩笑意味和对待雷蛇前辈的方式,霜叶本不怎么相信,可是本着没有其他方法的理由,还是准备尝试一下,花了一些时间列出了来自哥伦比亚的干员清单,和同族的干员清单。

她走在基建的长走廊里,一点一点的寻找着。路过制造站,看见赫默医生和白面鸮医生在处理复杂的学术报告,嘴里说出她听不懂的词语;路过人事部,梓兰小姐正在为捣乱的A6组员发愁,她一边整理简历一边吩咐年幼的泡普卡;路过会客室,端庄文雅的星极小姐正在为前来诉苦的干员做心理疏导,并用她那丰富的知识和绝佳的社交能力来搜集资料;贸易站的灰黑色鲁珀小姐一边检查订单一边咀嚼着巧克力棒,她旁边是一位哼着歌儿的白发鲁珀和一个活泼的拉特兰人。霜叶的头摇了又摇,她并不觉得哪一个群体会欢迎她的加入,会接受她的短处,会乐意帮助她的困难,愿意教她如何认字。红色的油笔在清单上一个个划着名字,她的眉毛拧起来,用牙齿咬着笔盖,从手腕上取下吊着的耳机,带回头上。

她走到别的部门,一步一步寻找着同族的身影。她看见在宿舍里涂抹唇彩,即刻准备出发的安洁莉娜小姐,她拿上法杖与周围的人打招呼;医疗部的苏苏洛小姐和末药小姐温柔的为感染者检查身体。霜叶所得到的结论不出乎意料的伤人,她融入不了任何人。她无法向那些知识渊博的干员展示自己愚蠢的一面,她也无法跟沃尔珀少女讨论星星和月亮,甚至会因为得到关爱而感到自卑。

“到底是什么啊。”她颇有些疲惫的靠在宿舍的墙上。到底是什么,到底是谁,到底为什么。霜叶转头看了看自己那挂在武器架上的长斧,感到浑身失力,她干脆闭上眼将全身放松,身体从墙上慢慢滑下来,整个人靠着墙坐着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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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这样的,请您给我一些工作,或是任务。”霜叶站在凯尔希的办公室门口说道:“我认为我不应该闲下来。”凯尔希握紧拳头,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敲敲病例板的状况。非常明显,霜叶的状况是缺乏休息和沟通能力。

凯尔希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亦或是干员。“那你去帮博士带一瓶咖啡吧。”她说道。霜叶咬咬唇,答道:“恕我做不到。”

这番对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,却让凯尔希感到些许担忧,让霜叶感到厌恶。她厌恶因为文字这一个缺点就什么都干不了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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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叶在这几天的休息当中着实没有什么收获,于是跟着龙门作战成功出来庆祝的干员们出来喝几杯酒。她要了杯纯啤酒,但是那位小姐却举出了啤酒的不同种类和派别,最终要求她看菜单。她控制住了将菜单摔在地上的冲动和将玻璃杯砸的支离破碎的愤怒,做了两次深呼吸后,才拒绝了菜单。

彬彬有礼和温文尔雅与霜叶是背道而驰的,她很有礼貌,也很温和,但是由于在她内心深处并不确定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,所以才常常认为与自己无关。

酒上的很慢,她不耐烦的在小店里到处晃荡,到处走。她看见那个来自龙门的高大鬼族女性能笑着拿起武器,也能笑着放下武器。不懂,她不懂。唯一能让霜叶笑着拿起的只有那副头戴耳机,里面有老旧而不为人所知的歌曲,复古而能让人感到时间的流动和镀层。但是放下的时候她会感到不舍,和那种对武器的潇洒是截然不同的。

唯一能让霜叶在回到桌子嘬了一口啤酒的白沫后能感受到的,大概只有自己其实并不喜欢战场这件事。酒杯上印有几个复杂而奇怪的大字,本是一件让她感到糟心的现象,她却认为那些字符出奇的有趣。战斧、战斗、战场,潜意识里,这些都是她的一部分,但是经过酒精将神经系统麻痹,将大脑渲染等一系列操作之后,她认为那些都并不属于她,并不属于霜叶。

霜叶坐在椅子上,疯狂的往自己的肚子里灌着那火辣的毒药,一杯又一杯,不知喝了多少杯,她只知道她看了,观察了,路过的所有人。有厌恶战场却甘愿为世界贡献自己的学生,也有因为病变不得不留在这里帮忙的患者。总之,哪一种都不是她。她的意识迷迷糊糊,最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,耳机里还在单曲循环着那首只有老巷子里才能听到的歌。

最后一丝清醒给了陨星担心她的声音,响在她的耳畔却无法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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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醒了,在宿舍的床上。

床边是陨星,末药小姐,博士和半掩半开的窗户。窗户的缝隙里是晨阳耀眼的光,尽管留给它的空间不大,却还是那么吸引人。霜叶突然觉得一点都不抗拒那束闪亮的光线了,她还十分享受那温暖的感觉。

醒来的第一眼不是给了陨星,也不是博士,而是那放在自己正前面的战斧。上面有并未被擦拭的血迹,但是早已干涸;上面有被常年战斗所摸出来的铁锈和缺口,不过早已无人在意。无人在意这把战斧究竟在世了多久。

在霜叶询问过了,寻找过了,观察过了,放纵过了,思考过了之后,她似乎再也无法拿起那把战斧了。那一刻,战斧在她眼里看起来十分沉重。豆大的水珠溢出眼眶滑倒脸颊,不断的往下滑,经过下巴尖,最后滴在雪白的被单上。她的眼睛无视了周围所有的关心和问候,直直的盯着那把战斧,那把让她变成一座沉浸在海水中的孤岛,变成一个只能受命令的傀儡的战斧。不知怎么,看着那掉漆的手柄,磨损的痕迹,她想起来当她迫不得已,颤抖着接过这把战斧时,她才刚开始学习字语。

战斗从来就不是她的一部分。

陨星忽然而来的拥抱让泪珠不断往下流的霜叶愣了一下,温暖让她整个人失了神。陨星看见什么也不说,在那里直起身子流泪的霜叶,将身子递给了她。

“不怕。不怕。”哄小孩子的语气让霜叶有些惘然。她拿到这把战斧之前,也许有人也对她这么说过。

那一刻她意识到她有多么的厌恶战斗,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雇佣者的工具和武器,包括罗德岛的博士。不过卷席了她的温暖让她的回忆涌上心头,从来没有人给过她选择,她有的只有结果。

“谢谢,谢谢。”

她将双手环在陨星的脖颈处。

“谢谢,谢谢。”

谢谢,谢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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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床裂了一个缝隙,里面是滚烫的熔岩。海底火山喷了几个大泡泡,独立的岛屿受到了威胁。岛屿上有两棵弯着身子的椰子树,不久之后也逐渐倒下。没有船只来访过,岛屿终有一天要被叫嚣的海水吞没。”

“不。岛屿说。”

“那座岛屿似乎有了灵性,为海水助力,为海水施风。有一天岛屿看见了一座邮轮,邮轮上是各色各样的水手,拿着望远镜,有着旺盛的好奇心。岛屿心里默念:你们来错地方了,孩子。”

“浪花拍打着邮轮的甲板,让水手们分分慌乱起来。有一个大块头的水手将锚抛在岛屿的沙地里,岛屿痛苦不堪,扭曲着身体。”

“让我们上来吧!那些水手大声喊道:让我们上来吧。岛屿沉默了,它逐渐将浪花的攻势变小,也用身躯挡住了原本要发动的海墙。水手见此情景,兴奋的跳到了沙地上。岛屿愤怒的再一次发起了海墙的攻击,却发现那群水手们轻吻了沙地,年了祝福的祷告词,在沙子上放了一束罕见的青绿色曼陀罗。“

“在岛屿的感动之时,海水已经不受它的控制了。不!它惊叫起来:这是我的罪过,让我和他们一起被吞没吧!“

“如岛屿所说。岛屿和水手们一同被淹没了,岛屿的沙子盖住了海底火山的喷气口,水手们则躺在沙子的上方打盹儿。“

霜叶合上了这本她第一次阅读的故事书,心里笑着暗嘲道,多傻啊。

 

  • character有角色和性格的意思,也有字符的意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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